勞拉·戴明(Laura Deming)不是你想像當中的一般風險投資家。話說回來,她在很多方面都不一般。
首先,這位23歲的紐西蘭人是在家中接受教育的,她在此過程中愛上了數學、物理學以及可能是最有趣的衰老生物學。事實上,戴明變得非常醉心於衰老問題。在11歲時,她給專門研究衰老遺傳學的知名分子生物學家辛西婭·凱尼恩(Cynthia Kenyon)寫了一封信,問她能不能去參觀凱尼恩位於舊金山的實驗室,當時戴明一家正在舊金山灣區旅遊。凱尼恩同意了。在那次參觀之後不久,戴明又問她能不能到實驗室工作,凱尼恩再次同意了。
戴明一家搬到了美國,以使這件事成為可能,他們大概不會為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事實上,在14 歲的時候,戴明被麻省理工學院錄取;兩年之後,在16 歲時,她又從學校輟學,因為她被彼得·泰爾(Peter Thiel)為期兩年的泰爾獎學金計劃接納了,該計劃會向那些“想要創造新事物”的年輕人提供10 萬美元資金。
在通常情況下,那些“新事物”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演進的。但這不適用於戴明,她提出的想法是創建一家風險投資基金,為那些致力於解決衰老問題的初創公司提供支持。此後,她把這個早期概念變成了長壽基金(Longevity Fund),這是一家從事早期階段投資的風險基金機構。長壽基金剛剛完成第二期基金的募集,總額達到了2200萬美元。
早些時候,TechCrunch 對戴明進行了採訪,以更多地了解她的人生歷程以及她在押注哪些技術來延長人類的壽命。
TC :一切都始於一封發送給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教授的電子郵件,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戴明:(辛西婭·凱尼恩)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
TC :你在她的實驗室究竟是做什麼的?
戴明:我們研究透明的小蠕蟲,我們會把蠕蟲放在一片膠狀營養物上,然後改變它們的遺傳物質,觀察會發生什麼事。它們是活得更久一些,還是更快走向死亡?如果我們讓蠕蟲挨餓,它們能夠活得久一些。如果我們讓蠕蟲挨餓,並同時關閉某些基因,我們能不能讓它們活得更久一些呢?我那時很天真,但我真的很想製造出有史以來最長壽的蠕蟲。(笑。)
TC :你在麻省理工學院學習什麼?
戴明:我實際上主修的是物理學,但我繼續在幾家實驗室工作,其中就包括萊尼·加倫特(Lenny Guarente,這是一位以壽命延長研究聞名的生物學家)負責的實驗室。那些工作充滿了樂趣。我原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名科學家,但一位熟悉泰爾獎學金的研究生對我說,我應該申請這個計劃,我也是那樣做的。很有趣的是,泰爾獎學金的一位理事最近告訴我,他原以為我會失敗,即便他很支持我。在我們完成第一期基金的資金募集後,他說:“我從未想過這事能成。”
TC :為什麼?
戴明: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在不久之前,如果你跟大多數風險投資者談論衰老問題,他們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價值。我認為,抗衰老是一門非常年輕的科學,他們還沒有聽說過。與此同時,我很關心衰老問題,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但這跟試圖解決癌症問題的生物技術公司沒有多少區別,如果你相信那些抗癌的公司,那麼你也應該關心抗衰老的公司。
TC :你為第一期基金籌集了多少資金?
戴明:總共400 萬美元,我為此感到非常自豪。說實話,我原以為10 萬美元足以建立一個基金,直至我來到舊金山並意識到這些錢只夠在這裡生活兩年。當我開始籌集資金時,我17 歲,還沒有達到簽訂合同的法定年齡。我之前從來沒有管過錢,但我可以跟別人談論科學,並憑藉這一點把他們拉入夥。最終,我們聚集了非常了不起的主要投資者,我們對5 家公司進行了投資,這些公司證明這一策略是合適的。
TC :彼得·泰爾是那些主要投資者之一嗎?
戴明:我們不談論基金的有限合夥人。
TC :你說的是“我們”,但你是長壽基金唯一的普通合夥人,對嗎?
戴明:沒錯,但我擁有很多後端支持。長壽基金的架構還讓我可以引進不同領域的最優秀專家,所以並不是我一個人負責所有的投資交易。
TC :這些顧問能夠從公司獲得股份?
戴明:有時候。另一些人——尤其是研究生——喜歡一次性結清費用。我們會找到適用於一個人的最佳激勵措施,並予以配合。
TC :你投資的公司之一是Unity Biotechnology ,該公司正試圖通過治療來逆轉衰老。他們本周是不是剛剛完成了大規模的B輪融資 ?
戴明:是的。這個投資組合中的所有公司都至少完成了3000 萬美元或金額更高的A 輪融資,成功進入概念驗證階段。
TC :鑑於所涉及的金額,你們的計劃是不是針對成功獲得突破的公司建立特殊目的載體(SPV )?
戴明:我們願意幫助有限合夥人繼續跟進,所以我們會以任何對雙方有利的方式來做這件事。就拿Unity來說,我們儘早投入了資金,因為執掌該公司的內德·戴維斯(Ned Davis)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我們認為Unity的抗衰老理論將會獲得成功。
TC :你預計剛剛完成募集的第二期基金會投資多少家公司。
戴明:8-10 家公司。
TC :考慮到投資者似乎在突然之間更加關注衰老問題,你覺得自己的工作會變得更加艱難嗎?
戴明:不會。我們做出一筆投資交易要花費長達6 個月的時間,甚至在那些公司開始融資之前就會進行追踪。這是有限合夥人真正看重我們的東西;他們知道,當他們掏錢出來投資時,自己不用再做什麼盡職調查,因為我們已經審查了一大堆東西,我們知道這是(特定垂直市場)最好的投資對象。
早些時候,我們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吸引其他投資者進入這個領域,並說服他們相信抗衰老已經成為一個投資熱點。現在,這已經不是問題,這很棒。我們的工作是幫助公司拉到其他投資者入夥,所以我們很高興看到這個領域開始變得紅火。
TC :你審查過很多技術,我不得不問:你是否覺得這些新的輸血初創公司 真有HBO 電視劇《矽谷群瞎傳》說得那麼有趣?
戴明:(笑。)雖然在科學上很有趣,但我覺得媒體對他們的討論有些過火了,因為這有一些吸血鬼的意味。談論控制衰老過程的新遺傳調控因子,那相當乏味。但如果你寫一篇喝自己5 歲孩子的血來延長壽命的報導,文章會得到更多的點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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