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上班,天更加陰沉,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凜冽的寒風不時劃過面頰,淺淺的刺痛,伸出手把圍巾盡量往上拉扯,這樣就溫暖些許。
驀然,眼前飄起平日里只有在陽光照映中才可以看到的若隱若現的細小顆粒。下雪了,我第一感覺!其實只能勉強稱得上是雪吧,不是雪花,絕對不能算是雪花,因為它太微小太輕盈,微到眼睛都無法分清楚是塵埃還是雪,是霜還是霧;輕到只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趁機溜入肺腑,融入血液。越來越密集的顆粒洋洋灑灑,羽絨衣飄逸的毛領上轉瞬間鋪上薄薄的白,毫無爭議,真的下雪了。
攤開手掌,也許是手心的暖太炙熱,幻想中的那種化霧化水的滋潤感覺終究沒有出現;也許它本就不是雪花;亦或是它根本沒有來得及濡染水露,就匆匆幻化成雪的精靈來到塵世吧!你看:雖然潔白已經完全覆蓋了蒼茫,可是,地面仍然是乾露露的,沒有半點濕漉。麵粉一樣飄逸的顆粒毫無規律地灑落著,路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面帶驚訝和興奮,也許她們也是和我一樣為邂逅有生以來唯一一場最輕盈最微小的雪慶幸和感動吧。
在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呼嘯的寒風匍匐著跋扈的橫掃街道,捲起白茫茫的霧靄,漾盪漫天舞動的音符。一陣朔風掠過,追逐嬉戲著的白浪花前赴後擁,時而沖向藍天,時而臥於樓頂,時而躲入行人的發間……彷彿天地之間就只有它們存在,好像這浩瀚的天擎就只是屬於它們炫舞的舞台,寒風演奏唯美的樂章,一個個蘊藏生命活力的音符不停的舞蹈跳動著……
只是半個小時左右,雪就停止了。至始至終,沒有看到皚皚的鵝毛大雪,也沒有看到雪花打濕路面。彷彿就是做了一個有關雪的美夢,夢醒時分,仍就先前模樣。一個下午,我都沉醉在這無意的似雪非雪的境界中,思緒繾綣於朦朧裡。
思緒的小舟隨風逐浪停靠在今年的第一場雪裡,無數次在心中勾勒今冬第一場雪的降臨的意境,多次臨摹雪中那份充滿浪漫的情景,幾多悸動,幾多憧憬。清晨,推開鑲嵌幽藍玻璃的陽台,眼前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視野洞穿潔白的深邃,雪地上鐫刻著零零散散小窩,那是早起的人們留下來的腳印,路邊的電線上突兀飛來兩隻小鳥,興致高亢的踩著琴弦,蹁躚在《雪之夢》優雅的旋律裡。
是錯覺嗎?藍色的天空,雪花也是淡淡的藍,若不是千古記載裡雪是白色,此一時,我真的懷疑這雪本就是藍色的。心感之,清幽婉約靜謐;舌品之,馨甜綿延清涼;手掬之,漾著漣漪淺淺。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裡太鍾情藍色吧,連思緒也是清淺的藍,也或許是因為我的性格是多愁善感的。藍色是憂鬱的色彩,是與心情有關係吧?是,所以我寧願相信這雪是藍的,是被憂鬱染成藍色,藍的淒美,藍的深遠,藍的清澈,藍的讓人心疼。藍色不好嗎?至少這一刻,藍是可以讓人賞心悅目淡然寧靜,可以讓煩躁的心歸於安靜和平淡,可以滌蕩心靈的塵埃,擁有了一份自得其樂的心態。
曾經我也怀揣一腔激情,雄心勃勃;曾經我也幻想一片天空,雲卷雲舒;曾經我也堅強一段路程,風光旖旎;曾經我也蹉跎一枚歲月,起伏跌宕;曾經我也迷茫一道風景,嫣然誘人;曾經我也在行走中跌到,無助摸著流血的疼處,想過放棄,用祈求的目光環顧四周,總期盼這一刻有人經過,伸出手拉起自己,最好可以攙扶自己一路同行,當現實無情破滅,我還是堅強的站起來,因為我還要前進。因為只有前進,才能欣賞美麗風景。
攜程時光走過歲月的阡陌,不知不覺中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溶入進來,於是憂鬱痛苦接踵而來,漸漸地我們眼睛所看到的許多人和事也隨之改變了本來面目,我們開始懷疑這、防範那,把自己囚禁於孤單的牢籠中。人,變得生性多疑;心,變得小心謹慎,生活也沒有快樂可言。心灰意冷,悲觀絕望,好想遠離喧囂,覓一隅靜謐安撫於心,淡然一生。
相由心生,很多時候,我們就這樣作繭自縛,怨天怨地。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庸人自擾之而已。若,我們可以看淡名利,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持寧靜於心,擁有平和的心態,那麼我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定是一個充滿溫馨的世界。
漫步在飄雪的日子中,攜一份淡然的心境,飄入眸中仍然是一片晶瑩剔透的潔白,捧起一朵雪花,整個冬天就落在懷抱,氤氳心房的一定是帶著溫度的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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